瘿是指树木发生异常生长(病变)的机体组织,带有瘿的树木成为瘿木。细菌侵入、虫害、外力干扰、环境(气候、土壤元素等)突变是产生异常生长、出现瘿质的主要原因。
瘿木在北方也称影木,偏重瘿木内部纹理和木文化;南方常叫瘤疤,更贴近木材外观和形状。另外还有很多俗称,如树瘤、结疤、瘿结、瘿瘤、瘿子木等。
瘿木不是某一特定树种,任何树木结瘿的部分都成为瘿木,多在树根和树干部位。瘿实际上是植物不断分泌树胶、树脂等物质,修补病变组织、抑制外力或杀菌形成具有特殊纹理的木质,病理学称“细胞增生,形成囊状性赘生物”。此木材纹理绚丽多彩,变幻莫测,如山水、人物、鸟兽之图案,或结成葡萄、胡椒、龟背之纹状,极富观赏性,其原木或制品最具有升值空间,是虫木玩家首选的藏品。
瘿木自古以来即受人们喜爱,《格古要论·异木论》记载:“瘿木出辽东、山西,树之瘿有桦树瘿,花细可爱,少有大者;柏树瘿,花大而粗,盖树之生瘤者也。国北有瘿子木,多是杨柳木,有纹而坚硬,好做马鞍子。”
《博物要览》卷十记载:“余昔于重庆余子安家得一桌面,总共一丈一尺,阔二尺七寸,厚一寸许,满面胡花,花中结小细葡萄纹及茎叶之状,名满架葡萄。”
苏式在《答李瑞叔书》中写道:“木有瘿,石有瘿,犀有通,以取妍于人,皆物之病也。”意思是树木上有木瘿,石头上有晕斑,犀角有洞腔,以此来取悦于人,这都是事物的病态表征。这说明古时候,文人就知道“木有瘿”能“取妍于人”,对瘿木就有很高的评价,与犀角相提并论。
常见的瘿木外形结瘿的树木,因大小、形状、结瘿位置和病变机理不同,所形成的瘿木外形也不相同,美观程度也不一样,常见的瘿木外形有瘿疱、瘿花、瘿疖、结疤、疱花等,以疱花最为壮观。
瘿疱:又称瘤疱,是指树干或树头周围形成的比较平整的树瘤。瘿疱外表多为圆弧状或崖层状,也有不规则的形状,其表面相对比较平滑,没有明显凸起的刺,外表皮基本坏死脱落。
瘿花:又称瘤花,是指在树干或树头周围异常生长的成片凸起乳头状木质,就像成群生长的棘刺。根据棘刺的大小和疏密程度,我们将瘿花分为细花、粗花和散花。这种瘿磨平后,常出现成片的如豆或胡椒的圆形纹理。
瘿疖:又称瘿刺或活节,是树木外表皮层以内的枝芽,在活体树木中,它更像没有长出皮层的树枝。相对于瘿花而言,瘿刺更粗,零星分散,不成片,没有明显的病态表象,磨光后像孔雀的眼睛,所以又称雀眼,削平后多呈现出鬼眼纹理。
结疤:树枝沿着树干折断或树干受外力损伤,细菌侵入感染发生病变,愈合后的结痂。疱花:指整根树干上密集分布、大小不一的瘿疱,有些瘿疱上还生长有成片的瘿刺(及瘿花),或在分叉的树根上生长有大小不一的瘿疱。还有一种单个瘿疱上又长有多个瘿疱或瘿花,也称疱花,就是通常所说的“瘿上瘿”。
树干的疱花就像一节一节的芝麻果实,树根的疱花就像落叶后棉花树上挂着的棉球。
异形瘿:除了以上几种瘿木外形,还有一些不规则或少见的瘿木外形,统称为异形瘿。当瘿木整段或整块有70%的部位被瘿疱或瘿花包裹时称为满瘿,全部被瘿疱或瘿花包裹时称为全满,长度在50厘米以上的满瘿木称为长满,长度在50厘米以下的满瘿木称为短满,只有半面满瘿的瘿木称为半满。直径在20厘米以上的满瘿木称为大满,直径在20厘米以下的满瘿木称为小满。
不同瘿木内部纹理同样是瘿木,不同树种内部纹理不一样;同一种树种从不同的面切开,瘿木内部的纹理也不一样。通常有以下几种纹理:鬼脸、鬼眼、小米花、芝麻点、金豆、雨点、葡萄纹、箭羽纹等。
鬼脸:鬼脸泛指同一块木头上,出现不同颜色或不同形状及特殊线条的木纹,就像戏剧里的鬼脸,诡异莫测。
鬼脸在海南黄花梨树木中最为多见。鬼脸主要由瘿木的结疤纹理形成,非瘿木木块有时也带鬼脸花纹。
海南黄花梨学名为降香黄檀,俗称海黄,属国际红木33种树木中的黄檀属香枝木类树种,其木材构造特征如下:散孔材至半环孔材。生长轮颇明显。心材新切面呈紫红褐或深红褐色,常带黑色条纹。管孔在肉眼下可见至明显,弦向直径最大μm,平均μm;数甚少至略少,每平方毫米2~12个。轴向薄壁组织肉眼下可见,主为傍管带状(多数宽1至数细胞)及聚翼状。木纤维壁厚。木射线在放大镜下明显,波痕可见,射线组织同形单列(甚少)及多列(2~3列,4列偶见)。新切面辛辣气浓郁,久则微香;结构细;纹理斜或交错;气干密度为0.82~0.94g/cm3。
鬼眼:鬼眼多由瘿疖磨平形成,极品的鬼眼常常带有晶状体、睫毛和肤色,似有灵性,当你看着它时,它也在水汪汪地盯着你。
小米花:小米花是大红酸枝(交趾黄檀)瘿木所特有的纹理。小米花多为黄色,也有黄中带紫,润泽活泼。
芝麻点:芝麻点多出现在黄花梨(海黄及越黄)木材的竖切面上,就像撒满不同颜色的芝麻一样。
金豆:金豆仅次于鬼脸和鬼眼的纹理,金豆是成圈的瘿花水波纹木质与成圈木纹线形成的金色通透的圆形颗粒,就像满盘黄金。
葡萄纹:沿着瘿疱或瘿花生长的横切面切开的纹理,就像一颗颗葡萄。
箭羽纹:沿瘿疱或瘿花的竖切面切开的纹理。
常见的紫檀瘿木紫檀密度大、油性重,加上具有驱蚊去虫的檀香味,生病成瘿的概率非常低,往往十吨料(约三百根)中只有一两根带十厘米以上的瘿木,大满或长满瘿木的紫檀原料更是少见。
紫檀瘿木的主要纹理紫檀瘿木纹理浓重沉稳,神秘深邃,刚正典雅,不花不俏。紫檀原木刚打磨去皮后为橘红色,一段时间后(视紫檀油性、新老程度不同,多在半月到半年)会慢慢变成紫红色,最后变成紫黑色,并出现包浆,但只要稍有光线,其瘿木的纹理依然清晰可见,即使是百年以上的拆房老料亦是如此。
行内通常认为:当瘿木的纹理占据器皿物或原木的70%以上时,称之为“满花”或“满瘿”;如果瘿木的纹理布满整个器物或原木,称之为“全瘿”。
鬼脸纹:紫檀瘿木上也有鬼脸纹,主要由断枝结疤形成。在紫檀木上,它不如蝌蚪纹和葡萄纹好看,但有些比较诡异的鬼脸纹,也很难得。
带金星的牛毛围绕在黑筋与琥珀纹形成的鬼脸周围,像河水流过险滩时出现的旋涡。这种金星、牛毛、火焰、黑筋、琥珀质相互掺杂环绕形成的旋涡是紫檀特有的纹理之一。
如果紫檀瘿木的葡萄纹占到整个器物或原木的70%以上,我们就称之为满架,满架葡萄纹非常稀少,在直径15厘米以上的器物或原木上更是罕见。
胡椒纹:紫檀瘿木磨平后出现成片的细小颗粒,像撒满了胡椒籽。
带胡椒纹的紫檀瘿木特别适合雕刻成瓜果、笔筒和坛、罐等器物,十分养眼逼真,讨人喜爱。
龟背纹:又称豹纹,是指紫檀瘿木磨平出现不同大小的近圆瘿木纹理,既像乌龟的贝壳,又像豹子身上的圆形花斑纹。
蝌蚪纹:瘿木磨平后,表面出现大小不一的成圈金豆,金豆之间相互挤压形成粗细不均的弯曲黑线,金豆和黑线共同组成像游动的蝌蚪一样的纹理,又像涌动的火山岩浆。
紫檀瘿木内部怪异图案和表面精美纹理不同形状的紫檀瘿木,由于生长木纹的扭曲变化,加之长年生长形成的火焰纹、水波纹,相互勾结,它们虽然不像黄花梨的木纹那样张扬,却也让人震撼。
紫檀瘿木与黄花梨、大红酸枝、缅甸花梨等瘿木的比较紫檀瘿木沉稳肃穆,文墨内敛,以红、紫、黑为主,葡萄纹居多;黄花梨妖娆多变,常呈现多种颜色,相互渐变,纹理也更加丰富,包括鬼脸、鬼眼、金豆、芝麻等;大红酸枝(交趾黄檀)与紫檀密度相近,树体很少发病,瘿木比紫檀瘿木还少见,颜色多为红、黄、绿三种,以小米花常见;缅甸花梨(大果紫檀)瘿木相对较多,有大料,存世成品多,颜色多为黄、红、紫、黑,纹理较为丰富,纹理色彩比普通硬木(楠木、榆木、柏木、枫木、黄金樟等)要富贵、漂亮。
紫檀瘿木主要生长部位和形状由于生长环境不同,紫檀长瘿部位也不同。在潮湿的野生灌木丛中生长的紫檀更容易受到细菌、虫类的侵害,长瘿的概率要高得多,多数长在根部,也有少数长在树干;而生长在沼泽中或水沟中的紫檀,因微生物及昆虫等长期栖息,常整根周身长瘿。
在紫檀老玩家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真正的紫檀像大蒜、像洋葱,树根部是一个大的树瘤兜”。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只有在原始的野外灌木丛中,或贫瘠的山崖上才能长出这种大蒜状紫檀,而在这些地方紫檀的生长相当缓慢,不是虫害就是干旱,难以长粗长高,同样的口径或高度,生长的时间要比普通紫檀长很多,料质无论是密度、油性还是色泽和硬度都要好多。
瘿木的美学价值与收藏价值瘿木自古至今都为文人墨客的典藏范器,其纹理绚丽多彩,其外形状天造地设,令人百看不厌,浮想联翩,即可彰显个性,又可增加情趣。瘿木极品更是天造之物,人间难寻,得之庆幸,失之痛恨。
瘿木与普通木头相比,无论内纹、外形均相差甚远。瘿木器物及自然摆件以其独特稀有、美丽多样,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喜爱,加之工业化的进程,原始森林的极度破坏,使得本来就少的瘿木更加稀少,一些名贵树种的瘿木一度被收藏家收官封存,市上已鲜见罕出。
瘿木形成时间较正常树木生长时间更长,特别是名贵树种,大多本身具有杀菌去虫功能,非数百年无法形成,有的树木直到中空腐化才开始出瘿,腐朽至死,实为“树宝”。
关于瘿木的收藏各有说法,主要应注意以下几点。
树种:作为收藏级的瘿木,要选择名贵树种,最好是大家认同的国际内红木,或有收藏名家落款之木,以保证藏品材质优良和极高的收藏价值。
外形:首选形体硕大或形状奇特的原始自然摆件,瘿龄或树龄超老,外形奇异罕见。上百年的工业化、城镇化发展,使人们越来越远离自然生态,天然神奇的外形,比任何雕琢都更具魅力,更具震撼力。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面前,再高超的雕工也显得苍白无力。
纹理:瘿木内部纹理千奇百怪,天然纹理形成的各种印象画,就是毕加索在世,也难以绘出,让人过目不忘,思绪万千。
成品:收藏瘿木成品,应尽量选择全瘿产品,特别是瘿木家具,一套颜色。纹理相配的全瘿家具极具收藏价值,因为全瘿家具本来就稀少,同色同纹的更是少之又少,非积攒上数年料不能制成。
完整:瘿木无论是自然摆件还是成品,都要求自然完整,收藏级别的应尽量做到无拼、无补、无接、无裂、无上色。当然要全部达到“五无”,那是超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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